隐隐的忧色:“徐少主此人,我其实一直看不清。”

京都的人曾传谣多年,说嘉兴侯府的世子爷是个实打实的纨绔,上不成器下欺良民,无恶不作,肆意妄为。

洛北村的人说徐璈性子好,听媳妇儿的话,待人也温和得很,面团似的俊秀又没脾气,是个十分好相处的人。

北城诸多商铺中的人对徐璈不熟悉,只觉得这位活脱脱一个吃软饭的小白脸,白天黑夜的没什么自己可做的正事儿,整日整日的围着桑枝夏打转,很没出息。

可邬连他们心里都清楚,这些所谓的传闻全是假的。

吴副将心力交瘁地用力揉了揉眉心,苦涩道:“你说看不清,我又从何知道深浅?”

“从前跟这位少主打交道的都是将军,我跟桑东家来往相对多些,但这人肯定表里不一就是了,别人嘴里说出来的,一个字都信不得。”

绵软良善好说话的小白脸,或是张扬肆意的纨绔?

这就不可能是徐璈。

吴副将深深吸气,仰头望着营帐的棚顶说:“你瞧瞧人家这次出手稳准狠的效率。”

“先是劫杀彭远亮的人,办得那叫一个滴水不漏毫无痕迹,紧接着又是取代逼供一条龙,计策虽险,最后也严丝合缝没露半点马脚。”

“想得出这样的计谋没有很难,但要想异想天开把这些想法都落到实处,没有足够的人手和绝对的掌控力,怎么可能做得到?”

如此手段,别说是一个被流放至此的落魄世子爷了,就是什么现世的活爷爷,应付起来也不可能太轻松。

但徐璈偏偏就做到了。

还办得非常漂亮。

邬连呼吸微窒,掩饰什么似的翻转桌上的粗瓷碗,眸色晦暗:“世人曾说嘉兴侯府徐家百年忠骨,傲骨难碎,最是浩然正当。”

“可我总觉得,这位爷不是那般如传闻的好性儿。”

徐璈大多数时都把自己藏在了桑枝夏的光芒之下,似乎甘愿只做个桑枝夏的帮手,只想做些力所能及的琐事。

可这位曾如九州明月般闪烁在天,他的能耐和手腕怎会只是如此?

能解释得通的,就是这位爷一直在故意隐藏着什么,不想被人发现。

邬连和吴副将在边关生死相伴数十年,只对视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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